Page 1023 - 曲靖市扶贫志(1978-202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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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 录
的,仿佛阳光从眸子里射出来。我顿悟,也就是说,这些古树给予了发家生命之水。
古树等同于生命,也难怪他们像守护生命一样呵护这些古树,这是一个与古树共命的
村庄。
我们撑开红色布标合影,张老人像突然想起了什么,说,不要小看我们这口水井。
1936年上半年,具体是哪一天记不得了,有数千人的队伍从发家村经过,其中一支还在
这儿住了一夜。当时,发家村只有十六户人,每家屋里、院子里都有人住。发家村这一
片缺水,方圆只有这口水井。这些兵很年轻,穿着破旧,消瘦,但很热情,走前,帮村
民来这口水井挑水,也把他们挎着的军壶装满水,还说,他们是红军,是穷人的队伍,
是一家人,帮村民挑水是该做的事。
真没想到,这口水井给红军官兵解渴,让红军与村民亲上加亲,留下美好的红色
佳话。
这一棵又一棵古树,它们见证了这一切,它们迎来了红军,又送走了红军。那些感
人的画面,一幅幅一幕幕,情真真,意切切,仿佛从树影里闪现了出来。
张老人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,很重:这段历史是发家村的财富。
我一震,有某种东西在心里涌动。我停下来,静静立在水井口,思绪仿佛穿越时
空,望着红军路过,队形整齐划一,战士步履敏捷。发家人站在路旁,送吃送水。
一阵歌声吸引了我,打断我的思绪。同来的有优秀歌者,他们正在放声高唱《我
和我的祖国》,一曲结束又一曲《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》。他们边唱边往山上走。是
啊,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,是多少人用鲜血换来的,我们应该珍惜,应该感恩,应该
守住。
水井后面,有一条小径,弯弯曲曲,往山上延伸。我没有走几步,一片片,一簇簇
花树出现在眼前,竟然是马樱花。碗口般大的花,挂在树上,一朵挨一朵。乳白色的占
多数,也有红色的,还有粉红的。马樱花树镶嵌在古树之间,仿佛是古树戴在身上的腰
花。再往上走,古树稀少,是成片的马樱花树,成片的灌木丛。花季已过,花正在谢,
一片片花瓣围着树根落得满满的,仿佛给地面铺上了花毯。白花落成白毯,红花落成红
毯。片片花瓣洁净,一尘不染,鲜嫩莹透,仿若花中精灵,让路人自惭形秽。我亦如
此,后退几步,绕道而过。
站在山顶,发家村全貌尽收眼底。
张老人指着不远处的几个村落说:“那个村子叫牛皮洞,旁边那个是上村,挨过去
是下村”,山梁子那边是上海丹,下海丹,加上发家村子,同属于洗洋塘社区。远处
呢,东边是后所。张老人对我笑笑,说:“也就是你老家,南边有个水库叫后河,西边
是播乐,北边是阿依诺村”。听着真亲切,这些村子,儿时我几乎都到过,有亲戚。即
使今天,我还会与朋友们来这些山上捡菌子呢。
我站了一会,转过身问张老人,发家村民都是汉族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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